魏翔:亲子乐园怎么提升教育功能 我们花3年搭建一个理论模型

2018-07-29 09:50:00 魏翔

中国亲子乐园对娱乐性的关注过大,对教育关注不足。

2019年7月29日,京津冀文旅产业发展研讨会暨欢乐谷13周年庆沙龙在北京欢乐谷召开。此次活动由北京欢乐谷主办,新旅界承办,京津冀地区文旅主管部门、相关行业协会领导及专家,京津冀旅游企业高管及业界精英齐聚一堂,对国内主题乐园未来发展及行业形势进行深度研讨。

会上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副教授、中国市场学会副秘书长魏翔,围绕《亲子业态从“大势”到“大利”的跨国研究简报》发表了精彩演讲,以下为现场实录:

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副教授、中国市场学会副秘书长魏翔

非常高兴参加今天这样一个盛会,感谢欢乐谷、新旅界提供一个给大家汇报的机会和平台。

我想在15-20分钟之内,给大家介绍我们最近几年特别关注、重点研究的一个领域,亲子乐园业态。

我们团队从三年前开始关注一个点,现在中国的父母都特别关注早期的人力资本怎么构建形成的?一种是人力教育,一种是通过的游乐,玩中学。欢乐谷、迪士尼这样的乐园在后者中承担了重要角色,但是却被很多家长或多或少的忽略了,只把它当成是乐,没有当做乐中学。我们研究这样的问题,以此展开国内到国外的对标,也希望给乐园企业提供更多的理论和未来发展支撑。

我们首先在理论层面做了一年多的梳理,它主要是基于家庭经济学和性格理论。我们不光是写论文,也希望落地到项目中和产业界结合,我们做儿童性格的乐园的设计,希望理论为实践服务。

在这个基础上我想介绍几个问题,这些问题也让我们坚持三年,把这个项目一直做下去。我们跟一些体育运营商、早教中心、主题乐园也有积极互动,得到了他们的很多鼓励,说这个理论和实践值得做,所以我们的团队会越来越坚定的坚持下去。

第一个问题,亲子经济为什么大势围城。我无需赘述,也不花时间讲这个业态多重要,如果不重要就看不到今天的欢乐谷。

从消费支出来看,亲子旅游成为了中国旅游业的一个支柱点。大家都看到了中国进入经济下行振荡区,很多大型运营商比如欢乐谷一定会考虑这些问题,经济越不好的时候我怎么能够越好。从日本、东南亚经验看,旅游业基本是三分之二顺经济风向,但是在旅游业有一些子业态展现了逆经济风向,一个是亲子教育业态,包括我们的游乐园,这个实际上更多是给孩子提供乐中学的。第二个是度假俱乐部,实际上日本1985年代随着经济往下,度假俱乐部就往上走。在欧洲也出现类似的情况。所以不能把整旅游业当成是逆经济风向,但这里面一定可以挖掘到逆经济周期的子行业,亲子就是。中国经济下调也不到五年,我们还有时间迎接亲子业态的窗口期。

但现在我们面临一个严峻形势,我们叫做“大利在外”,实际上老外在赚大钱。我们国内的亲子依然没有出现世界级甚至是区域级的盈利巨头。第二是我们儿童乐园对娱乐性的关注是过大的,对教育的关注实际上是不足的。

国外的儿童乐园,我们看到他们比我们好玩。这几年,我们从理论研究,我个人通过各种形式包括自费的到欧美、日本、美国去看他们的儿童乐园、儿童博物馆,我们会发现老外设计乐园的时候,背后的理论基础和教育超出我们的想象,不是光为了玩。这也在是我们未来要追赶的目标。

现在大家特别关注IP,但是IP可能会分化,我们说知识产权是IP,但是知识是什么?是这个乐园背后的理论和教育功能,这块是我们未来需要加紧攻关的。他们把什么注入到乐园里了?实际是把非认知技能注入了,非认知技能的对立面是认知技能,现在中国孩子所有能学的、感兴趣学的东西都是认知技能,比如课外英语、数学这些。能够当知识学的都是认知技能,不能当知识来学的就是非认知技能,比如感染力、亲和力等等,而非认知能力在学校学的非常少,国外认为非认知技能最好的就是游乐。所以你会发现美国人的人力资本形成相对容易,这是因为在他小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成功过。

他们背后的关键理论是什么?怎么把这种理论注入娱乐中?我们做了很多独立研究,也跟国外进行一些合作性研究。

有一个小游戏,首先在地上画了三个圈,这个是阿姆斯特丹游乐场的一个小游戏,让小孩子邀请不认识的人进入圈子里,先后走进由大到小的圈子里,跟玩伴说话交流。工作人员问站在哪个圈子里说话感到很快乐,然后再换一个人,他必须跟你的性别不一样,玩完了以后孩子就可以离开了,没有结果,也没有评估,也没有判断,但是家长可以在旁边看,了解你的孩子的表现力。

我们会看到这里面有一个理论,叫社交圈。在什么样的距离内交流,你会感觉到自由,你会感觉到自然。男同志跟女同志交流,如果距离在一臂以内,这个女同志会感觉不舒服,这是我们成人社交圈,但是这个在孩子的时候已经成功了。这个背后就是性格技能理论,有些人在社交圈范围内还能跟人交流,有些人根本做不到,这些可以在游戏中进行改良改善调整。

这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邀请异性,为什么?实际上性别意识在孩子早年已经形成,我们通过这样的测试,让孩子发现他身上的非认知技能到底是什么,也提醒父母我们在玩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开始进行教育了。

再一个,我们看看一个中心广场的这种架子,其实我在国内各个游乐园中都看到很多。我看的时候我想咱们的从业者都会提一个问题,就是不这么搭行不行?拍一张照片从国外带回来做创新很容易,但是我不这么搭行不行?当我们深入研究这个问题,让教授到现场给我们讲,产生了很多颠覆性和震撼的感触,不这样搭可能还真是不行。当我们把这种工艺做到游乐园的时候,下一步怎么进行迭代,这是我们说的IP,这个IP里的知识,如果我们没有掌握,我们的游乐园就很难进行迭代。实际上它背后有一套理论,这个理论就是肢体智能理论,说简单非常简单,是说四肢发达头脑会更发达,但是我们必须知道四肢的动作群和脑部的反射区,我们知道以后就可以进行迭代。

我们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点,国外很多设备有两套玩法,一套是没有讲解员,没有老师的,孩子上去以后傻玩,这种傻玩在全球都可以,在中国也可以这么玩,卖的是构造的钱。还有一种非常贵的玩法,叫有玩法的玩,有一个人告诉你怎么玩。我记得很多年前我去美国访学的时候,我发现为什么很多游乐场所,有一些博士导师陪着孩子玩,是他们教育学院的人,实际我们发现所谓的玩中学,把理论翻译成游戏,让他去做,做完之后可以傻玩,也可以有智慧的玩。老师告诉他怎么玩,才能对智力有好处。

以上我们举了两个例子,在这个基础上,说说最近几年我们想做的一些什么事,想结合我们的研究跟业界,跟我们的实践探索者做一个什么样的一些结合。首先我们看到了一个儿童性格的乐园,这个它的依据就是詹姆斯教授20年前做的一个理论,这个理论我会做一个简单介绍,我认为未来我们的乐园从外形、设备、营销上的竞争,已经不亚于迪士尼了,而且我们对中国市场有深刻理解。但是我们在背后理论如何进行迭代形成IP,IP绝对不是一个表像的东西,一定要坚持三年五年,要把背后的理论研发出来,我想这是我们能够贡献研究机构力量的领域。

做一些对标我们就会发现,像这些国外儿童博物馆,我自己也去过很多,也让老师帮我们讲过,他们每一个儿童博物馆除了好玩,确实是有理论的,这些理论我觉得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程度,包括儿童心理学,行为学等等,欧洲很多乐园是行为经济学家设计出来的,你没有玩出来,是因为你自己不想那样玩,不去那样玩,但是不代表背后没有这个功能,当他需要这个功能的时候,它的附加值就出来了,我们如何去追赶这样的乐园,我想下一步就是我们把IP做出来。

这个美国芝加哥儿童家长中心的项目,现在是一个开源的项目,你可以到芝加哥网站全部下载下来,看到一个表,实际上在说我们这个社会上有一些弱势群体孩子,他们不管怎么样都是落后的,尽管政府给了它补贴还有钱,尽管还有现在所谓的精准扶贫,但是穷家庭孩子就是不行,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父母不知道怎么带他玩。如果是一个富家庭,可以去国外玩,非认知技能潜移默化的就提高了。

这些基础上,我们做了一个模型,一个简单的概论模型,用于指导实践怎么做性格乐园。做这种乐园的设计,并不是我们所擅长的,实际上是企业所擅长的,但是我们想用这样一个大家能接受的、感兴趣的模式来介绍我们的研究和理论,打通理论与实践,注入到项目当中去。

首先,我从来没有看到国外一个受欢迎项目,背后是缺乏理论基础的,但是在我们国内情况相反,我调研过很多乐园,这些乐园背后的理论和教育基础是什么,我没有听到过,所以我认为这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最近斯坦福大学的HECKMAN在中国搞研究,弄了十几年非常出名,他也提出来中国农村的孩子比全世界甚至非洲这些孩子的智商水平都要偏低,你们肯定不信,我也不信。但是他的结论得到了中国高层政府的认同,为什么偏低,因为我们的陪伴质量低,由奶奶姥姥带孩子,父母不知道怎么带孩子,不知道怎么带送到早教中心,早教中心实际也不知道怎么带。我调查了很多,包括中国最大的早教中心,我发现我去了以后,我释然了,我的孩子曾经在早教中心,为什么几乎没有变化,是因为他们也没有理论,他们就是抄国外的课本。

HECKMAN说怎么才能把非认知技能搭建起来,改善孩子的性格技能。我总结了他的五个观点,这样能够短时间把思想说清楚,第一个是性格是技能,不是特质。性格就像自行车一样,你13岁学会了自行车,十年没有骑,23岁你一定还会骑。你13岁学会了英语,十年没有说,23岁你的英语一定非常差。技能是一旦形成了很难再忘掉、再改变的。

第二个,预防比补救有效。性格在早期形成的时候,三个时间点3岁、7岁、15岁,这三个时间点没有形成技能,以后再形成技能很难,如果他一旦是穷人,你再扶贫是没有用的。美国很少说成人之后再扶贫。

第三性格技能预测。这个有大量实验,预测未来人的盈利能力,你可以赚多少钱,这个确实跟性格有关。美国人说命运首先表现为一个“钱”,有了不错的收入,才会去讲情怀和追求。

第四个,早期介入,对儿童性格发展至关重要。

第五个非认知技能通过什么可以获取。这就是今天我们所说的乐园,但是乐园一定要有理论设计,而不是堆砌一些项目。

这些研究最后总结为一个表,这个表对美国影响非常大。这个表在家庭经济学中展示过很多次,他是说从0-3岁,你给孩子投入一美元,未来的回报大概是23美元,18岁以后再进行投入回报是1美元,23、25以后再进行投入,回报基本是负的,你是收不回来的。这也是说扶贫应该怎么扶,首先要扶一个家庭中的孩子,所以美国人把大量钱用在辅助贫困家庭,让贫困家庭去养好自己的孩子,而不是把钱花在25岁的成年人身上。

从这个角度看,我也认为类似于欢乐谷这样的主题公园,你们有非常重要的扶贫功能,精准扶贫是从这儿开始。

再一个问题怎么进行训练?我们把设计乐园,分为五大维度。这五大维度又有四到五个小维度,所以说我们的孩子身上的性格技能,如果把它进行量化,它至少有25个点,我们把它理解成点穴,可以点25个穴。

在这样一个理论背景下我们做一个小思路,把五大性格细化成能力,把这些能力在乐园中设置成不同的性格学院,让孩子参与不同的项目,通过娱乐项目,有些孩子只管去玩,我们不去打扰,但是我们做观察者,我们的设备,实质上可以记录他的表现,能够对它进行性格的测试,他在玩的时候可以进行性格技能的变化、修正或者说改良。

这是我们现在研发和推出的几个事例,我们弄了五六套这样的东西,也给业界不断磨合,说怎么才能够吸引别人来玩。比如说我们设计了一些游戏,让它结合中国孩子的特点,小孩以玩的方式来上“大学”,大学毕业以后,给你一个动物王国或者动物城的毕业证书。

我们举几个非常小的例子。一个是汉诺塔的游戏,这是欧洲一个古老的游戏。它的玩法是一次让孩子摞一个小圆盘,挪动的时候要把左边完全复制到右边去。这个玩法我们在先测试过,很多小孩子可以玩一两个小时,也可以做成大的轮胎形式让大孩子玩,它的形式多变,但是它背后有着一些比较重要的性格技能,在孩子的心目中,大和小实质有一个模糊,大代表权威,小代表我可以控制,这反应了我们成年人世界中,就是我们所说管理学、领导者的问题,这个时候孩子玩这个,实际是测试领导力和一些性格调配的能力。

有一些家长说,我希望我的孩子有更好的领导力,那么这个游戏就能帮助他调配,让他训练。性格是技能,就可以不断练习,变成高手,变成领导力掌控者,但是这里面性格技能理论告诉你,性格没有好坏,只有配置,你领导力高了,别的方面可能不一定强。父母要做的是,使他的性格变的更均衡,还是使性格变的更突出。

举个例子,给孩子做性格测试,几乎所有的中国家长都希望孩子性格更均衡,不要这个特别强,那个特别差。美国跟我们有所不同,基本美国的家长希望自己孩子长的地方越长,短的地方说不重要,这就是我们的文化差异。

另外一个游戏,更有意思,我们不拒绝电子游戏,它可以在触摸屏上来做,左边是一个小镇,右边是一个小镇,他们都要送快递,有三条路,给孩子的要求是说,谁送的最快最多就赢了。你们会发现基本最开始玩的时候所有孩子都想走中间这个路,但是走到中间两个孩子动不了一定有一个孩子走到旁边的路,这个时候学经济学的朋友,就会知道,这实际上是博弈论,把博弈论变成游戏,让孩子学不是为了学经济学是为了改善性格,是为了教大家在工作中都知道的一个词“竞合”,这个游戏后台不断测试,会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结果,有些孩子在前十轮就出来走一曲线,走一次直线,送的快递会最多。有些孩子二十轮以后,还在中间顶着。能不能改善他们?可以,但是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不断的受挫折,不断的输,才能让他知道怎么赢,而不是把答案告诉他,这是我们性格乐园要不断去配置,用理论迭代我们的游乐项目。

这是第三个,设计非常简单,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孩子可以按这个钮,这个东西会往下翻,会有伤心、惊讶、害怕,如果底下字是伤心就不断转眼睛,选择他认为伤心的表情。孩子可以选择对表情的时候,说明这个孩子有读心术,什么意思?他可以察言观色,孩子不应该用察言观色获得不应该得的利益,但是应该有好的情绪识别能力,这个是可以在游戏中实现的。这是我们的想法,但我坚信业界人会比我们有更好的想法。如果大家能够更好的理解背后的理论,那中国的IP就形成了。

由于时间关系,我就做这个简单的介绍,非常感谢大家,再次感谢给我们这样一个机会,谢谢!

    这个是测试的我就不再讲了,由于时间关系,我就做这个简单的介绍,非常感谢大家,再次感谢给我们这样一个机会,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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